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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国廉政文化历史故事 | 为官唯思民(五)

时间:2020年11月20日信息来源:本站原创 点击:次  字体:


孟尝,字伯周,会稽上虞(今浙江绍兴)人,东汉恒帝时人,他家三代人都在郡里做官,为此,朝廷给了他一个小小的官职,户曹史,也就是一个管户口的小官。有一天发生的一件事,让孟尝忍无可忍,勇敢地指责起了上司。

原来,当地有一个寡妇,“至孝养姑”,很孝敬自己的婆婆。婆婆死后,她的小姑子却一口咬定,说她忤逆不孝,虐待婆婆,“加鸩其母”,还毒死了她的母亲。

太守糊涂透顶,硬是将寡妇屈打成招。也就是这时,孟尝站了出来,他告诉太守,这是冤案。事实上,通过孟尝的调查,那个寡妇很孝顺,她婆婆也是自然死亡。孟尝以辞官回家要挟,一甩衣袖走了。

可是太守根本不把孟尝的话当成一回事,还是将寡妇斩首了,成为当地的一桩冤案。

事有凑巧,寡妇被杀后,上虞一带一直干旱。等到新太守上任,孟尝借机赶去告诉他,天旱的原因,是因为有冤情,冤情平反了,老天就会下雨。

不管怎样,这个太守倒是接受了意见,平反了冤狱。据说,不久大雨就哗哗哗地下来了。大家一传十十传百,说孟尝公正无比。

孟尝的名字,随后便传到了皇帝耳中,朝廷就让他做了徐县县令。孟尝马上显示了他的政治才干,做得非常称职,“州郡表其能”,州里郡里的官员都说他做官做得好。朝廷再次提拔,让他去合浦做太守,从此,合浦的历史也翻开了新的一页。

当时合浦的百姓尚不知道种植粮食,但大家并不担心会饿着肚子。因为,“海出珠宝”,合浦的水中,有大量的蚌,蚌壳里都有硕大的珍珠。平时老百姓只需撑船下海采蚌,就可以吃到鲜美的蚌肉,更可以采集到炫目的珍珠,日子很富足。

原来,合浦,“与交阯比境”。交阯,也就是今天的越南一带,那里不产珍珠,可那里的人很喜欢珍珠,因此,商贩大量涌到合浦购买珍珠,之后运往交阯,就会被当地人抢购一空。在交阯,商人们不要别的,只要粮食,“贸籴粮食”,然后将粮食运到合浦,再卖给当地百姓,换取珍珠。他们就这样循环往复,来来往往于辽阔的海面。

两边的百姓也都其乐融融,自得其益。

但后来,也就是孟尝任职之前,被派到合浦的郡守,是一个贪官,他去了那儿,开始大肆网罗珍珠,威逼百姓下海捕捞贝类。

过去,百姓采贝的同时也在养贝,规定采集的时候不能竭泽而渔,这也就是孟子所说的“数罟不入洿池,鱼鳖不可胜食也”之意。可那个贪婪的郡守一直督促大家去捕捞,“不知纪极”,导致贝类越来越少,最后竟然无贝可采了。

没有了珍珠,就没有了商人,没有了来往的船只。过去,从交阯来合浦的海面上,船儿如蚁,白帆如云。如今却是一片死寂,“于是行旅不至,人物无资,贫者饿死于道”,没商人来,大家米缸也空了,饿死的人到处都是。一个繁华的地方,眼看就要湮没在竹青汗简中,毁灭在贪官手里。

好在这时孟尝到合浦任职了。

孟尝上任后,马上穿着一身破衣服,到百姓中询问原因:守着大海,怎么就穷成这个样子了啊?

大家都纷纷说出原因。孟尝回去后,马上制定命令,“革易前敝,求民病利”,革除过去那些太守的坏点子,以及老百姓痛恨的方面。对老百姓拥护的政策,大力发扬,四处推广。尤其是捕捞贝类,坚决定时定量,不能随意而为。

不到一年,大家去海里捕捞,贝类变多,珍珠再次光彩熠熠。“百姓皆反其业,商货流通”,老百姓的生活,再次兴盛起来。商人们再次赶来,于是,一船一船粮食运来,换取的珍珠又运往交阯。

当地百姓一个个都十分推崇孟尝,“称为神明”。

这样的官员合浦人自然不会放他走,当他“被征当还”,准备回归中原的时候,合浦百姓急了,竟然违背国家规定,“吏民攀车请之”,大家拽住他的车子,不许他离开。几次这样,孟尝没办法离开,于是,想出一个办法,“乃载乡民船夜遁去”。

天亮后,当合浦百姓知道孟尝连夜乘船离去的消息后,都纷纷跑到江边,望着远处的天际,一个个号啕大哭。

由于有病,孟尝回去后就辞了职,“隐处穷泽,身自耕佣”。有人听说这儿有这样一个道德高尚的人居住着,就都赶去和他做邻居,“就居止者百余家”。

因为在任上清廉如水,回家以后孟尝的生活十分贫困。一个名叫杨乔的官员,到他家看了,“诚伤心,私用流涕”。他对别人说,孟尝到合浦任职期间,“移风改政,去珠复还,饥民蒙活”,搞活了当地经济,使得“多珍,财产易积,掌握之内,价盈兼金”,可是他自己竟然穷到如此程度,让人见了伤心。

他希望朝廷再次任用孟尝。

他的推荐,最终没有成功。

他替孟尝很是不平。孟尝虽然很穷,可是他却搞活了合浦的经济,还养活了历史上的一条著名的路——海上之路,历史不会忘记他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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